横竖不变节 纪律在胸中(许树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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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树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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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自古画有六法，而墨竹却不尽然，它虽也重视气韵，但它多为文人雅士寄托笔墨以抒发情性的游戏。故画家倪云林有“逸笔楚楚，聊写胸中逸气”之说，元代僧人觉隐有“怒气写竹”的名句。可见文人逸士多以写竹明志。据传苏东坡为官时案头常有朱砂，兴起即画成朱竹，人问“世上有‘珠竹’吗？”苏反问：“难道世上有墨竹吗？”
    丘金峰系法学家，他的墨竹，神妙具佳，《横坚不变节》一画就是例证。此幅构图新奇，左密右疏，竹竿逆风而斜，有顶风而立之势，很有创意，是画家“内在世界”之一种表白。
丘金峰，1934年生于潮安县，1961年毕业于湖北大学法学系，现为中国法学会民法学、经济法学研究会理事，汕头大学副教授，兼职律师，发表法学论著二百余万字，作画系丘金峰生平爱好，尤喜欢画墨竹。
( _8 I3 C) {2 m: z# \$ i+ a    丘金峰墨竹有尺幅小品，也有巨幅。纵现他的墨竹作品，如入翠竹丛林，涌起一番生机勃发之感受。在画家笔下，墨竹超凡脱俗，清逸苍劲，生机勃发，潇洒酣畅，蔡起贤评丘金峰墨竹：“其画竹形势极似法家之纵横捭阖，机锋犀利而辩才无碍，有‘扫云扫雾’之观。”
    石涛有“略无纪律，而纪律自在其心”之画竹玄论。丘老的墨竹，正是做到这一玄妙之法。他的墨竹，似受清代吴昌硕墨竹画法所启示。吴昌硕画墨竹，有中锋直落于纸上的笔法，有“劲如刻铁”之感。他的竹叶：“叠叶不是‘个字’、‘分字’、‘介字’，而是变化不大的排列之笔。”
     丘金峰之竹叶具有吴昌硕画风，但在组合排列上则是重视较大的变化，疏密变化新奇，如《新老竹竿比高低》、《竹石两相宜》、《赖以拄其间》等作品，有“疏可跑马，密不透风”之势。他既存古法，又不拘古法，重在体现“竹如我，我如竹”。作为一个法学家，丘老精于哲理，重于逻辑。一个法学家出身的画家，他一身正气，胸藏万机，他的作品《横坚不变节》就是例证。这幅画是丘老“师外造化，中得心原”的独特创作。《横坚不变节》充分体现画家的艺术才华。蔡起贤评语是：“自来画者，未见有此构图运意。皆缘丘先生之能博览深思，始能戛戛乎独辟此一境界也。”
! R9 |/ e2 i+ Y; R& P9 n3 R    丘老在墨竹创意上受吴昌硕影响颇深。“纵横破古法，与可何足道”，这是吴昌硕在画竹上不大赞同文与可之语，又说“老夫画竹仿苏东坡”，可见他崇拜东坡之程度。
    其实，在画竹上，文湖州（文与可）与苏轼的画名是并重的，“湖洲竹派”缺文缺苏皆不成立，自古以来“文苏”竹法是画墨竹正宗，流传至今。吴昌硕之墨竹不过比较“重苏轻文”而已。从文苏二画家墨竹而言，文与可重在写形，东坡则重在写意；写形得于自然，属于写实；写意属于内在创造，属于意境。所谓“玉局法”正是东坡所创。吴昌硕画墨竹之法，不愧为苏东坡一代传人。莫怪后来齐白石在画墨竹也近似于吴昌硕之画风。
, f2 z) ?- T! V9 d4 G! F; ^6 P    丘老的墨竹，多以中锋行笔，竹叶排列多变，苍劲雄健，这又是丘老跳出前人巢臼的特色。他的墨竹，无论横幅竖幅，或配石头、蕉叶等，构图都有创意。在用墨上，浓、淡、枯、焦皆运用自得，充分体现墨分五色之特色。丘老的墨竹具有外形凝重，内蕴雄厚的创意。
8 T( \  N2 a9 {& O- R    请让我用金农在《题竹》名句作为本文的结束语：“竹里清风竹外生，风吹不断少尘生，此间干净无多地，只许高僧领鹤行。”愿社会少生是非，让丘老师这位法学家有更多幽闲时间写出更多的墨竹留给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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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A! s: ~, L. Y5 o8 ?+ j  r1 A' u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（见《潮州日报》 1998年2月27日第四版 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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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_  H/ x+ E+ M; n  t# X1 ]丘金峰，广东省潮州市人，1934年生，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，汕头大学教授，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，国家一级美术师，擅长画山水、墨竹。《墨如金》编委。